“我靠。”我镇定地回望他,只说,“又要平白无故出一份份子钱。”
麦臻东望着我半晌,冷硬的线条柔软下来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我没让麦臻东送我,自己打了车回家,手忙脚乱地开始翻箱倒柜。
最后在一个装满大学时代笔记的箱子里找到了透明塑胶袋。
一张张地扒拉出来,最后压着的那张福利院证明是复印件,因为年代久远,有些字迹已经辨认不清了。我定了定神,到底找到了那个令我不安的小疑点。
——一行不起眼的、写在纸张角落的小字:有赞助。
从我记事开始,福利院的叔叔阿姨都告诉我,我是被放在福利院门口的小弃婴。
在那个年代,我会运气好到一进福利院,就找到了捐助人吗?
我在书桌边呆呆坐了很久,电话响了不知多少遍,我才顺手拿起来,“喂”了一声。
对方连句寒暄都没有,直接就问:“身体好了?”
我激灵灵回到现实,条件反射地说了句“恭喜”。
对方沉默了片刻:“谢谢。”
似乎就无话可说了。
我的指尖还摁着那张复印证明件,心不在焉:“你最近很忙吧,那我挂了。”
“白晞——”他叫住我,竟有些小心翼翼,“这两天你跑哪里去了?”
如果是以前他这样问我,我一准儿又要怒了,可这次我竟然很平静,打着哈哈说:“做了点儿有意义的事。嗯,我挂了啊,下次再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