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达庆关心起这个问题来,把裙子递过去,说:“你看电视了?知道了?”刘小样坐起来穿衣服,一对柳叶眉倒竖着,说:“知道了。你别提他好不好?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。”
罗达庆看出她心情不佳,讨好地笑笑,说:“那我走了,有事忙着。”
刘小样乜斜了他一眼说:“你要做的事都做了,你走吧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罗达庆就下楼了。他不停地往后望,满腹狐疑,忧心忡忡。
罗达庆一走,刘小样就钻进浴室里洗澡去了,她要洗掉罗达庆沾在她身上的气味,要洗掉附着在她身上的影子,要洗掉他那些脏东西。她发现自己变得太快了,变得她自己都不认识了,一夜之间就把全部的爱全部转化成了恨。偶尔她也冒出一些疑虑:究竟是自己错了,还是罗达庆错了?究竟是一场搏斗,还是一场误会?她陷入了深深的怅惘之中。
好几天没洗衣服了,她把所有的脏衣服洗好晾好,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。黑夜总是伴随恐惧而来临。她猜想,恐惧是一种有颜色的物质,否则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如期而至?她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,突然想到张山虎第一次进来时,就是从阳台旁边的大树上跳进来的,然后就在阳台上躲藏着。此时的阳台处在极度昏暗之中,她隐约觉得张山虎的阴魂就在阳台的某个角落,鬼气弥漫。她不寒而栗地打了个冷战,迅速把阳台的玻璃门拉得严严实实,从二楼跑到了一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