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炉灶里封住的火捅开,扔入一些松脂片,把咖啡壶移近了。
“你们这些呜呜叫的猫头鹰,马上就可以吃上今天的早餐了。而我是懂得怎样才能,”她说着向裘弟眨眨眼睛。“一石投二鸟的。又能闹着玩,又能做好饭。”
裘弟也向她回眨了一眼。他感到勇敢、愉快而又有些震颤。他不理解他妈妈怎么会对这样活泼快乐的人们如此不满。
音乐变得不成调子了,犹如轰雷一般。听起来好象把丛莽中所有的野猫都赶到了一起,但是它仍然有着某种旋律和韵味,使耳朵和灵魂都能感到舒畅满足。这粗野的合奏震撼着裘弟,好象他也变成了一架小提琴,而雷姆·福列斯特的长长的手指正挥弓擦过他的胸膛。
雷姆低声对他说:“要是只有我和我的爱人在这儿歌舞该多好啊。”
裘弟鲁莽地问道:“哪一个是你的爱人?”
“我的小吐温克·薇赛蓓。”
“怎么,她是奥利佛·赫妥的女朋友。”
雷姆举起了他的小提琴弓。一刹那,裘弟觉得雷姆要想打他。可是,雷姆又继续拉他的小提琴了。但是他的眼神中郁积着妒火。
“你这辈子敢再说一次这话,孩子,你就没有舌头说话了。懂吗?”
“是的,雷姆。可能我错了。”他热切地补充着说。
“所以我刚才提醒你。”
一霎时,裘弟觉得压抑,而且觉得自己对奥利佛不忠。然而音乐又重新吸引了他,就象一阵猛烈的狂风把他卷上了树梢。福列斯特兄弟们又将舞曲换成歌曲,连福列斯特老爹和老妈也用他们尖锐而颤抖的嗓音加入了合唱。天亮了,模仿鸟在栎树上唱得那样清脆响亮。福列斯特们听到它,不由得放下了他们的乐器,他们看到曙光已映进茅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