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说了,就您那眼神,能看清自己化了啥吗?”这句话郭大壮没敢说。
他是想不明白的,上医院复查而已,有什么好化妆的,怕真是要去见什么人吧?
祁恬自知理亏,没好气地白他一眼,拉开车门跳下去,脚一落地就觉得脑仁在颅腔里荡来荡去,仿佛刚出锅的豆腐脑被淋了热卤,疼得她眼前一黑。
“哎,你没事吧?”郭大壮从后视镜见她扶着车门慢慢弯腰,吓得赶紧下车去扶她,却被祁恬一把挥开了。
“没事,我去复查了。”说着她将滑落的墨镜向上一推,眯着眼睛往住院楼走。
三个月前,祁恬开车出了车祸,安全气囊弹开,直接把她砸晕了。
醒来时躺在青坛医院住院部,如花似玉的一张脸被气囊砸得跟猪腰子一样凹进去,额头高高肿起,五官嵌在肿成猪头的脸上,一片青紫。但祁恬那时根本没心思担忧自己是否可能毁容,在母亲哀哀的哭声中,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看不清东西了。
刚开始祁恬自我安慰可能是淤血压迫了视神经,但等肿成寿星老的额头恢复得光洁如初,视力依旧没有恢复。反复询问医生后,祁恬得知因为车祸,自己的眼角膜有了不可逆的损伤,要想恢复视力只能进行眼角膜移植。
住院前祁恬家里鸡飞狗跳,住院期间又面临随时失明的危险,祁恬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,差点把自己搞成抑郁,幸亏隔壁病房住了个外表温顺言辞刻薄又喜欢打听八卦的许姝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