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他这突然的问话,碧游心觉诧异,她抬首看着他,拧眉反问:“除此之外,还能有什么?”
面具下的应仕弯唇一笑,不置可否地答道:“只是觉得娘娘这步棋,走得不甚稳妥。”
“那你又有何高招?”碧游在这别院数月来,平素除了玲儿,也鲜少与人聊天。今日见应仕前来,竟莫名生出亲切之感,毕竟他是知晓她秘密之人,又护她至此,比起玲儿,更觉分外的可靠,因此便不知不觉与他聊了起来。
应仕见她并未动怒,便多嘴说道:“微臣并无高招,只是觉着今日走的那一位,才是娘娘真正的靠山。”
碧游闻言,顿时面色一白,墨色瞳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碧色。她并不瞧他,只是垂首看着手中云帕上的兰草花纹,低低地笑着说:“靠山么?在这深宫这口,唯一的靠山只有我自己。”
应仕挺直的身形顿时一僵,复又多看了她一眼,道了声告辞便掀帘而去。
楚宣走了没几日,在碧游跟前伺候的玲儿终于发现了碧游的异样,她原本平坦的小腹渐渐突出,如今腹中胎儿已有四月,任凭她如何遮掩,换了春日单薄衣衫后,便渐露痕迹。
碧游倒也不再瞒她,轻描淡写地将她有孕事情告之于她。她神情淡然,玲儿听后却又气又喜又忧。她低头看着轻薄的素色中衣下,碧游微突的小腹,不由红了眼眶,噗通一声往她面前一跪,语意委屈地说道:“娘娘这是嫌弃奴婢了吗?还是觉得奴婢不够可靠?如此重要的事情却只字不提,若不是奴婢发觉,不知您还要瞒多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