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戚戚,已听不到他人声音,只缓缓唱道——
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西风悲画扇?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
骊山语罢清宵半,夜雨霖玲终不怨。何如薄幸锦衣儿?比翼连枝当日愿。
初见,是在阳光薄暖的午后,你是眉眼温隽的杏花少年。你温和的一笑,温暖我心底脆弱的蔷薇。
如若,人生若只如初见。
一曲终,我再不管他人,径直出了亭子,是以也没瞧见洛梓轩更为阴霾的脸色和纪梓延若有所思的神色,以及凌月悠一路追随的敌对目光。
回到梁沐宫,小福子忙不迭地迎出来,低低回道事已办妥了。我轻点头,浑身疲乏得厉害,绣言忙唤了宫人备水,扶着我进去,经过回廊时,见流景低垂着头候着。我冷冷扫她一眼,脚步却未有片刻停留,然,绣言已会意,忙吩咐她去小厨房端些吃食进来。
泡了近半个时辰的澡,我才懒懒地起身走到窗边的贵妃塌,侧身躺下。绣言在旁边说着什么,我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,沉沉睡了过去。再醒来时,回廊上的宫灯已被点亮,漆黑的夜空,圆盘似的银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