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说话,沉默才是最高贵,最安全的。
路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雪,走过,留下一行行脚印。
画尘在“简单时光”前和何熠风说再见。恰巧有辆出租车送客过来,没等他说话,急急走了,像飞一样。
何熠风只看到她黑色的羽绒大衣一摆一摆在前面,背影很模糊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,自己没有她的联系方法,她也没问他的。当然可以找许言问,但是那太笨拙和刻意。
心情自然就差了。
他不知站了多久,感觉冻得知觉都要消失了,才打开车门。一缕清雅的香气在他周围缠绕了一下,然后散去。腊梅花。这种香,在国外是闻不到的。冷冷清清,若远若近。应该是画尘在上车前从路边摘的。香气渗透肌肤和呼吸,心一寸寸沉淀、安静。
何熠风去了酒吧,因为印学文说有公事。
酒吧气氛很热辣,入目白花花的一片,是女人裸露在外的肩和背。数九寒天,这样的穿着,不敢恭维。到处都是彩带,气球,音箱里传来的音符,砸得耳膜嗡嗡作响。酒吧布局有点别致,主人像是摄影爱好者,四周的墙壁挂着世界各地的风景照。光线,角度,内容,都不错。
印学文的包间在楼上,服务生替何熠风打开门。灯光昏暗,酒味呛鼻,依稀看到沙发上坐满了人,男多女少,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,零食、小吃,一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