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驳说:“你别瞎操心了,道看不见,摸不着,如今有几个人走在道上呢?”杜伯儒还是坚持他的观点,耐心解释说:“道家反对采取勉强的、强力的、猛烈的、突然的、破坏性的、违反常规的行为,那样会破坏事物的自然和谐与平衡。道家所说的‘无为’中的‘为’字,实际上是指的这种不必要的、不适当的作为。兼并村庄中有强迫行为吗?勉强得了吗?”
我大声说:“这明明是强行兼并,强行搬迁啊!如果不强迫,我能赶着牲口住高楼去?”
这一次,金沐灶却沉默了,是他体力不支,还是另有想法?
我问他为啥不站出来?是因为跟权国金和解了吗?金沐灶不回答。这些疑问,像影子似的,时不时,会从我心头掠过。
我再问他的时候,金沐灶严肃地说:“轸叔,这次跟国金没有关系,整个过程,只是个符号。我不是害怕啥,我是单身我怕谁?我是怕给乡亲帮倒忙啊!”
我喘了一口气,心中还是惴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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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农民消失在谷地升起的一片雾霭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