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提议让申时行极为不安。
“不,不,不,”他连说三个,“不,这会捅出更大的篓子。”
“所以,这一大块石头裂出的一条缝隙,无论我们最终如何努力,还是只能让它裂成两块,对吗?申大人?”
这番意有所指的话,让申时行怔愣住了。他思索半天,沉吟道:“或许是的,于大人。”
“可我们就刚好站在这条裂缝上,会被拽到哪一边?固然会一荣俱荣,可更大的可能是拦腰截断。申大人,这也是您希望看到的吗?”于可远继续暗示他。
“我以为你说的是个原则问题。”申时行避而不谈。
“这当然是个原则问题,一个从根本上的,我们原本就该做,而迟迟未做的原则问题。”于可远接着说。
“这是一场很大的冒险。”
“就因为是冒险,才让人振奋,不是吗?”于可远笑着望向他。
申时行轻叹了一声,“我算是明白,为何太岳会如此赏识你,以我对他的了解,你本应该在裕王府寸步难行,如今却成为了太岳口中念念不忘之人……”
于可远接着笑,“申大人也能如此。”
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待时而动。”于可远望向大堂外面,“开春了,正是万物生发的季节。我们还得再等等。”说着他便望向了诏狱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