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取了一种和蔼的、近乎友好的调子:“注意,扎特里特斯基先生,我不谴责你。我也追求女人,我理解你。换到你的位置,我也会那样设法去勾引一个漂亮姑娘的,如果我发现自己是单独和她在一所公寓里,并且她还光着身子穿着一件男式雨衣的话。”
“这是侮辱!”小个子脸色变得苍白起来。
“不,这是事实,扎特里特斯基先生。”
“是那位女士告诉你这个的吗?”
“她不瞒我。”
“助理教授同志,这是侮辱!我是个结了婚的人。我有妻子!我还有孩子!”小个子上前一步,这样一来,我只好退后一步。
“对你来说那就更糟了,扎特里特斯基先生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什么更糟了?”
“我以为结过婚这必定是追求女人的障碍。”
“收回您的话!”扎特里特斯基先生威胁地说。
“好,也罢”,我让步了,“婚姻状况不一定总是一个障碍物。相反,有时候它也能作各种事情的借口呢。但这无所谓。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生你的气,我非常理解你。我不理解的只有一件事。你企图搞他的女人,怎么还能想从这一个男人手里弄到评论?”
“助理教授同志!卡洛塞克博士、科学院的杂志《视觉艺术》的编辑要你写这篇评论。你必须写这篇评论!”
“评论还是女人,你不能要两样!”
“这是什么行为,同志!”扎特里特斯基先生在绝望的愤怒中尖声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