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间接与军队发生关系,到直接进入战斗序列,可以说是书生从戎、君子豹变的一个过程。
知识青年从军,到驻印军和远征军的最多。规模空前,为有史以来所仅见。远征军的配备及训练都是美国化的,包括驾驶、跳伞等特种训练,训练科目由兵器到战术,学科、术科及思想并重。多安排在王牌部队及宪兵、教导队、译员训练班、无线电训练班及派赴美国受训的海空军等单位。缅北大反攻,如密支那、八莫、南坎、腊戌诸战役,学生军作用极巨。
中国数千年专制政治锢蔽积压,人民忍受已达极限,此时又受外力的全面侵迫,改革的呼声可谓贯彻于上智与下愚。在反抗的过程中,对于自由的生活方式,对创造一个机会均等的社会,冀望高于一切,仿佛天鹅肉般的诱惑。此时若需作局部的牺牲,也竟出于大多数人的意愿。所以,茅茨土阶,粗衣粝食,而能安之如怡。知识分子的表现,其情形令人快慰,知国人之迷梦已有渐醒之兆。
战后,有的大知识分子厌倦与日俱增,乃是在付出绝大牺牲后,对政治不上轨道的严重失望,竟至结束性命,如戴季陶、陈布雷先生,实在是久闷不舒变本加厉的深悲大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