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清方才没有落泪,此刻却鼻子一酸,泪珠一颗一颗滚落,她伸手抱住女儿:“我的儿,难为你做了这么多。”
韩书琴和于雪乔方才明白,孟恪远寿辰前夕,孟知嬅为何跑到白云庄去,想起她回来的那个晚上,衣衫上还带着血迹,可知她这一路的艰险。
孟良徽此时也才彻底明白,女儿当初不是随口说说,而是真真切切为孟府的将来做了最精细的打算。他为自己感到羞愧,又对女儿满是赞赏,怜惜,他拉着孟知嬅的手,红着眼眶,动了动嘴巴,却说不出话来。
孟知文揉了揉鼻子,抿着嘴唇,压下眼底涌上的水汽。
孟恪远点着头,胸腔中气息翻涌着,当初他把阿沅留下的暗卫交给孟知嬅,想着她若能在他有生之年历练出来,孟府就多了一份周全的期望。
如今看来,她历练出来了,甚至比他预期的还要好,还要快。
只是,短短的时日,她就能预见那么多,而后做了如此细致周全的安排,这样的见识阅历和果决,如非经历过起落无常,单凭自己悟出,天下没有几人。
孟恪远看着面前的孙女,微圆的鹅蛋脸,圆润饱满,秀气的远山眉下,那双杏眼如阿沅一般,眼尾微扬,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清澈明亮,沉静而坚毅。
“好,就依你的安排下去。明日一早把诸事安排妥当,就让蓝夜带着孩子们分别出去。”孟恪远没有觉察到,他一贯沉稳的声音竟微微颤抖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