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队开始奏乐了,将校都向前拥进,群众踮起脚来。一个警察说:“要停一会儿才下车呢,因为现在有人在那里拜谒。”
老可莱谛焦急得几乎出神:“啊!追想起来,他那时的沉静的风貌,到现在还如在眼前。不用说,他在有地震有时疫的时候,也总是镇静着的。可是我屡次想到的,却是那时他的沉静的风貌。他虽做了国王,大概总还不忘四十九联队的四大队的。把旧时的部下集拢来,大家举行一次会餐,他必定是很高兴的。他现在有将军、绅士、大臣等伴侍,那时除了我们做兵士的以外,什么人都没有。想和他谈谈哩,稍许谈谈也好!二十二岁的将军!我们用了枪和剑保护过的亲王!我们的温培尔脱君!从那年以后,有十五年不见了!——啊!那军乐的声音把我的血都震得要沸腾了!”
欢呼的声音自四方起来,数千的帽子高高举起了。着黑服的四个绅士乘入最前列的马车。“就是那一个!”老可莱谛叫说,他好像失了神也似的站着。过了一会儿,才徐徐地重新开口说:“呀!头发白了!”
我们三人摘了帽子,马车徐徐地在群众的欢呼声中前进。我看那柴店主人时,他好像全然换了一个人了,身体伸得长长的,脸色凝重而带苍白,柱子似的直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