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汉满眼陌生地看着眼前富贵气派的女修,有些想不起来这件事:
“真的吗?客官现在富贵,修为高深,倒是老汉眼拙,没认出来。”
桑伶站起了身,看向了繁华的街景,看向早已经门庭没落的桂花糯米红豆糕铺子,只觉物是人非,黄粱一梦:
“今后也不会再有了,他们对我刀剑,我必刀剑还身,以牙还牙。”
口气平淡下,是翻涌不休的杀机,她盯着街角那人,乌眸冰冷:
“好久不见啊,天道宗……谢寒舟。”
那人持剑立于树下,冰寒如玉的侧颜浸在暗光里,远远看去,只能看见一双寒霜的冷眸,模糊成了剪影,却不掩高岭冷寒,萧索肃肃之感。
桑伶缓缓上前几步,手指在衣袖中掐出了一个法诀,迎上了对方的眸子。
之前九层塔救出妖族,悬墨口中的旧人,该是你吧。现在又在这里,装出一副痴心模样,还真是幼稚得想让人发笑。天道宗必须亡在我的手里,我和你只会兵戎相见。
谢寒舟一动不动,眸中的光慢慢搅动成碎,割开时光。
“客官,红豆糕包好了。”
老汉忽然将油纸包递了过来,桑伶被挡住了视线,再去寻,树下早就空空如也——
谢寒舟,已经走了。
她有些摸不清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意思,旁边老汉拎着油纸包见无人接,有些不解地问道:
“客官?”
“我来吧。”
一只骨节分明有力的指节一勾,几十斤的油纸包稳稳拿住,悬墨又将钱付了,送走了老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