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桐几乎没有什么力气说话,她慢慢去想陆简柔这一席话有多可笑,但却找不到疏漏。
贺启诚为她保下茶园,为她努力调查父亲的案子,为她想尽办法扳倒陆书记……可是其实这些事,从头到尾与他自己无关。季桐明白陆简柔的意思,她手中凭借的只有贺启诚无声的承诺,而这恰恰是季桐的软肋。
所以一路走来季桐太害怕,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不得不退缩自保,他们不断误会、中伤,直到恶果酿成,他娶了陆简柔。
其实贺启诚完全可以放过陆家甚至和它联手,唯一的代价只是放任季桐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自生自灭,以前家主还是爷爷,老人看在眼里,他或许做不到,但如今,只要他能狠下心,及时收手,根本用不着冒这么大风险,甚至赌上家族基业。
季桐脸色发白,额角全是汗,她明显从进来开始就不舒服,状态极其不好。
陆简柔通通看在眼里,开始每句话都往季桐心里捅,“你信错了人,商人重利,你输就输在和他谈感情,而我……从一开始和他谈的就是利益,所以到最后,我才能留在他身边。”
壁灯幽暗,暖黄色的光不足以照明,只为装饰。季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得太虚弱,眼前又开始发花,她看着陆简柔那张精致的脸只觉得反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