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九卿本欲送她一场笄礼,却被她婉言相拒。
明知不可得还去奢想,只会让欲望在心间越扎越深。
陆九卿仍是亲自送来一套钗环,以及一身她从未穿过的女式裙装。
也罢,就当断了她最后的念想,今夜以后,世上再无苍琼,只余陆阿茕。
她立在铜镜前,以生平最柔美的姿势换上那身衣。
那是件极尽奢华的桑蚕丝齐腰襦裙,烟紫色裙裾,上嵌珍珠,银丝绣纹,只消一眼,便再也放不下。
穿惯了男式衣袍的她不曾穿过如斯繁琐的裙装,一时间竟被难住了,几许慌张,几许难堪,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地僵在了原地。
铜镜里倒映出她狼狈的身影。
散乱的发、凌乱不堪的衣,她呆呆望着镜子里非男非女的自己,忽而勾起唇角自嘲一笑。
“既非男又非女,你究竟是个什么怪东西?”她一遍又一遍轻声质问自己,“既非男又非女,你究竟是个什么怪东西?你究竟是个什么怪东西!”